我妈的促排闹钟：凌晨5点的炖锅咕嘟声

今天是促排第7天。早上5点，我又是在炖锅那种咕嘟咕嘟的闷响里醒过来的。

闭着眼都能想象厨房的样子：我妈肯定只开了抽油烟机下面那小灯，黑乎乎的厨房里就那一圈昏黄的光。她怕吵我，动作轻得跟做贼一样——其实她开门、拿锅、开水龙头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昨天实在好奇，摸黑起来扒在厨房门边看了一眼。她弓着背，正凑在锅前撇沫子。蒸汽扑在她脸上，她眯着眼，特别认真。看了一会儿，我鼻子有点酸，又偷偷溜回床上了。

7点钟她端汤进来，碗摸着温温的，不烫手。我问她：“妈你天天起这么早不困啊？”她就笑了笑说：“这有什么，你喝了汤一会儿打针不难受就行。”说完就转身去晾衣服了，好像这俩小时就不算个事儿。

现在写着字，厨房里她又在准备明天的东西了。其实药挺苦，针也挺疼的，但每天早上那碗温度刚好的汤喝下去，就觉得还能再扛一天。